第五章
警察同志接到电话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解情况。
在知道是亲生女儿做的后他们也十分震惊。
超过六十岁的老人是不能再做贷款的，所以周佳雪甚至都没有找一个正规的贷款机构。
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我的记忆力很差，只能记住最近发生的事。
但是那次周佳雪拿着一张白纸找我签字的时候我还是记得很清楚，她还拉着我的手按了手印。
她只字不提，我那时候也只当是女儿和我的玩闹，现在才知道，这是她给我埋下的一枚炸弹。
警察问我当初这件事的细节，我一五一十说了。
他们要去找周佳雪记笔录，我知道证据不足，没法定责任。
于是让他们跟着我去，等最后一刻再出现。
他们很担心我，毕竟我已经六十多岁了。
我摆摆手，只是可惜我这次的旅游计划泡汤了。
明明今天早上出门时我的步子还很轻快，可是现在每走一步都觉得有千斤重。
我在心里重重叹息，最后敲响了周佳雪的门。
这个房子我只来过两次，当初买的时候周佳雪找我要了十万块的首付，可我每次来，回去的时候都不太开心。
第一次，是周佳雪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我心疼地在这里照顾了两个月。
可是亲家却让我住在杂物间，说这是他们的房子。
周佳雪知道后一声不吭，甚至还安慰我说杂物间安静。
第二次，是孙女的满月酒，周佳雪嫌我穿了廉价的衣服给她丢脸，当天下午就让我自己坐车回去了。
这么多年，我因为周佳雪忍下这一切，想着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是要宽容一些。
但是现在看来，周佳雪的心早就全放在婆家那边，连我这个老母亲都不管不顾了。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周佳雪看到门口是我嫌弃得不行。
“不是说好了你别随便来我家吗？”
我冷着一张老脸：“当初贷款的事我来要个说法。”
周佳雪听到这里笑了笑，还没说话，林志成就走出来。
“正好妈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周佳雪面上不喜，但是两人眼神交流，还是把我留下了。
饭桌上，足足有五道菜，是我这五年来从没吃过的。
一时间莫名有些心酸，林母冷哼着看我：“一个乡巴佬，没见过这些好东西。”
林志成难得对我笑：“妈，我妈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贷款的事我们给你解释。”
“那时候是孩子生病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也别怪我们，大不了后面我们和您一起还。”
他笑得让人恶心，我也被气笑了，他们擅自用我的名义贷款，自己花完了，竟然还假惺惺说帮我还。
眼前这两人嘴里谎话连篇，之前周佳雪说是买房子，现在林志成却说是孙女生病。
两个人也不对对口供，还真以为我老太婆好骗！
周佳雪听不出来，看着我哼出声来。
“我当初找她贷款不就是图她快死了吗，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帮我们拿点钱怎么了，我不还，反正那边看她年纪大了也没办法。”
这样的话周佳雪再没避着我，一句句扎心的话毫无掩饰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