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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清月折腾了一天,春花累得全身酸痛。
草草洗漱过后便躺到了床上,忽然身侧被子掀开,钻进一个人。
沈禹川从身后轻拥着她,递过一个金丝缝制的荷包:
“朕回去想了想,朕的春花可不是这样的人,定是皇后剪碎了那个荷包,你心里难受,才说了气话。”
“这是朕偷藏的,送你。”
借着幽暗的月光,春花看清他手中躺着一个用金丝绣成的鸳鸯荷包。
她沉默着接过,随意塞到了枕头下。
如今这个荷包虽比之前的名贵不少,却毫无意义。
沈禹川以为哄好了她,带着困意解释道:
“你也别怪朕狠心,朕说过你是朕心里唯一的妻子,让江清月教你规矩也是为了以后你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后宫。”
“朕都想好了,用三年的时间把大权都握在手中,到时朕便废后,让你以贵女的身份入主后宫。”
男人说着说着便停下,随后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废后。
这是沈禹床对她说过无数次的承诺,在他让她代为和亲之前,她一直深信不疑。
可现在她只觉得虚伪。
只要江志霖一天不肯放权,江清月便是一天皇后。
思及此,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计划。
次日清晨,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上空。
春花在睡梦中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房门便被人粗暴推开。
江清月穿着华丽的锦衣站在阴影里,在她身后,跟着几个蒙着面纱的老者,只露出一双双冷漠而锐利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她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春花,你我都清楚,你已非完璧之身,为了不在和亲时露出破绽,今日得为你做些改变。”
天空顿时电闪雷鸣,春花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还没等她说话,江清月一挥手,身后那几个怪人便如鬼魅一般迅速围了上来。
几人二话不说,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春花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可他们的力气极大,她渐渐开始力竭。
为首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便划开了她的背。
“啊!”
绝望的呐喊淹没在大雨里。
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皮肤,温热的血瞬间浸透被褥,洇出一片殷红。
紧接着,她听到一阵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
“咯吱咯吱~”
每一下声响,都让身体忍不住抽搐,几乎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春花疼得浑身颤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刮骨洗髓,脱胎换骨,自此非昔人矣。”
与此同时,另一个老者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一排细长的银针,动作熟练地在她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下。
春花感觉身上一阵酥麻,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可下一秒更屈辱事发生了,老者褪去了她身上的碎布,忙碌了一阵后又重新为她点上守宫砂。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件被随意摆弄的物品,毫无尊严可言。
恍惚间,大门被推开,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惊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清月笑着抚上沈禹川的手:
“陛下莫要担心,这就是您让臣妾寻的,能为春花恢复完璧之身的高人。”
心里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朝他伸出求救的手,也缓缓垂落在地。
原来她所遭受的痛苦,都是沈禹川的主意。
春花哑然失笑,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周身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说着,江清月莞尔一笑:
“此番替嫁事关重大,若与公主身形相差太多,被外邦识破那可是天大的祸事。恰好几位高人削骨之术也是一绝,定能将此事藏得密不透风。”
若不是江清月曾私下磋磨多次,她都快要信了她的深明大义。
沈禹川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双手在空中悬着,微微颤抖。
这时,净手完的老者拿出黑色的小瓶子走上前,沉声道:
“陛下,您别看此术伤口可怖,但开始之前老夫已用针封住姑娘的五感,再加上此药神奇无比,只需服下一粒伤口便会迅速愈合,绝不会耽误和亲大事。”
沈禹川听完,神色稍稍缓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小太监神色慌张跑进来,跪地禀报道:
“陛下,边关急报!”
沈禹川脸色一变,他深深看了春花一眼,转身撑着伞走入雨中。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