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年级新生家长会，何薇开心地和大家介绍她的妈妈。
全班都被妈妈的美貌所惊艳。
何薇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很明显的嘲讽：叶希，全班只有你是没有妈妈的可怜虫！
班长姗姗来迟，学着班主任的样子冷冷呵斥：“叶希，你和你妈妈不能坐在一起，出去！”
何薇气得跳脚：“那是我妈妈！”
“她们明明长得很像……”
妈妈也转过头来，漂亮的眼眸里再次浮现初见时疑惑和期待。
她不由得蜷缩手指，有些小心翼翼：“小朋友，你是什么时候进福利院的？”
我轻描淡写：“夏天。”
啪！
妈妈折断了何薇的直尺。
她又认真的看了我好几分钟，在班主任进门之时，拿着包就去了福利院。
班主任没拦住。
何薇捏着拳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也跑了。
我借口找何薇跟到了福利院。
“院长，我要叶希的资料，她很可能是我的亲生女儿！”
院长叹息地摇摇头，拿出一沓病例和一张她亲手绘制的素描肖想。
“叶希的妈妈是个残疾人，身患绝症，走投无路抱着孩子来找我。她才33岁，却已经满头白发……”
“她怕叶希记不得她，就求我给她画一张像，还说，要画的年轻一点，不要吓到叶希。”
“叶希是有些像你，但更像她的妈妈。”
我躲在墙后，听着妈妈崩溃的哭泣声，心里也有些难过。
但我不后悔。
国庆后，何薇带着还未拆吊牌的新衣服来炫耀，说她下周起就要去学芭蕾舞了。
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妈妈查到小三的女儿跳芭蕾，爸爸奖励了一座别墅。
她也让我去学。
芭蕾课很贵。
妈妈只能进一步缩减我的开支。
实在饿极了，我就求老师退我一节课时费。
老师却叫来了妈妈。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巴掌，骂我是饿死鬼投胎。
我倔强反驳：“每天只有一颗鸡蛋三个馒头，医生都说我饿出胃病了……”
她又骂我撒谎精。
她穿着漂亮的名牌，提着最新款的包。
没有人相信，这样有钱的妈妈会让女儿挨饿。
冬季期末汇演，妈妈非要让我去跳白天鹅。
我冻得浑身发抖，饿得胃里像火烧一样。
音乐响，第一个挥鞭转还没结束，我就摔倒了。
震天的哄笑仿佛能把我原地活埋。
从此我多了一个外号：蠢鸭子。
妈妈觉得丢脸，寒假亲自监督我加练。
我哭着说疼，她却用戒尺打我的嘴，骂我懒惰。
没几天我就进了医院。
韧带撕裂，再也不能跳舞了。
“不舒服怎么不早说？非要学你爸对我冷暴力？”
“我又没学过芭蕾，哪儿知道什么过度训练？你妈我小时候什么苦都能吃，不像你，娇气。”
爸爸得到消息，大手一挥让医生用最好的药。
他搂着妈妈，亲密地说想她，想今晚回家住。
“我是你前妻，不是情妇，滚！”
爸爸留下一句“不识好歹”，愤然离去。
根本懒得看我一眼。
妈妈卖掉两个包，凑齐了手术费。
但后续药物没跟上，康复后直到死亡，我都是高低脚。
何薇还在喋喋不休地畅想着天鹅梦。
同学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
见我无动于衷，何薇戳了戳我。
“叶希，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但你需要自己准备一双舞鞋。”
“我的是Repetto，儿童款要1千。你的脚比我大，要是借给你就撑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