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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几日后,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席卷京城。

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汽。

近日,温宁忙着梳理母亲留下的产业,刚从京郊一处位置偏僻的田庄查完账册出来,就被这场暴雨困在了半路。

租来的简陋小马车在泥泞的官道上艰难前行,车轮时不时陷入泥坑,颠簸得厉害。

雨势太大,车帘根本无法完全遮挡,冷风和雨丝不断灌入,温宁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披风,依旧冻得脸色发白,指尖冰凉。

“小姐,这雨太大了!路太难走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 莺歌哆嗦着说道。

温宁看着窗外模糊一片的雨幕,秀眉紧蹙。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能避雨?

就在马车又一次剧烈颠簸,温宁差点撞上车壁时——

哒哒哒哒……

一阵沉稳有力、节奏分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

温宁下意识地掀开车帘一角望去。

只见雨幕之中,一辆通体玄黑的马车正快速而平稳地从前方驶来!

那马车通身散发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忽视的威压,正是谢景珩的座驾。

温宁的心猛地一跳。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辆马车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温宁这辆小破车旁边。

就在温宁以为它会像上次在竹林官道一样,冷漠地绕过去时——

“吁——!”

车夫一声轻喝,四匹骏马整齐划一地放缓了脚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温宁的马车旁。

厚重的的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从里面缓缓掀开。

谢景珩那张俊美无俦,此刻在昏暗雨幕中更显深邃冷峻的脸,出现在车帘后。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更衬得肤色冷白,眉目如画,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隔着雨帘望过来,依旧带着惯有的疏离和审视。

他的目光落在温宁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的碎发,落在她冻得微微发白的脸颊,落在她单薄被雨水濡湿的肩头,最后对上她带着惊讶的眼眸。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上来。” 谢景珩开口,声音低沉冷冽,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温宁愣住了。

让她……上他的马车?

莺歌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见温宁不动,谢景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烦。

声音更沉了几分:“雨大路滑,你想冻死在这破车里?”

语气依旧冷硬,但细听之下,似乎藏着一丝极淡的……关切?

温宁抿了抿唇。

拒绝当朝宰相的“好意”,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显然不明智。

而且,她确实快要冻僵了。

“多谢相爷。” 她不再犹豫,便深吸一口气,提起湿漉漉的裙摆,在车夫的搀扶下,有些狼狈地踏上了谢景珩那辆宽敞得惊人的玄黑马车。

刚一踏入车厢,一股干燥温暖的、混合着淡淡沉香气味的热流便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外面的湿冷寒意。

车厢内铺着厚厚柔软的绒毯,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谢景珩端坐在主位的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书。

温宁站在车厢门口,有些局促。

她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狼狈的样子与这整洁尊贵的车厢格格不入。

“坐。” 谢景珩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只淡淡吐出一个字,指了指他对面一张铺着软垫的座位。

温宁依言坐下,尽量缩在角落里,减少自己身上的水渍弄湿车厢。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轮碾过泥泞道路的声音和外面哗哗的雨声。

马车再次启动,平稳异常,仿佛行驶在云端。

突然,车轮似乎碾过一个极深的泥坑,整个车身猛地向一侧倾斜。

“啊!” 温宁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主位方向——也就是谢景珩的身上——扑了过去!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臂!

另一只手臂,则下意识地、极其自然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牢牢地固定住,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狼狈。

温宁几乎是半扑半靠在谢景珩的怀里!

她的脸颊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息间瞬间盈满了他身上清冽独特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沉水香,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温宁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烧得滚烫!

她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谢景珩的身体在她靠近的瞬间,骤然绷紧,那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肌肉贲张。

谢景珩垂眸,看着怀里温香软玉的女子。

她湿透的衣衫紧贴着玲珑的曲线,发间清幽的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湿气,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息。

她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微微的颤抖,像一只受惊的蝴蝶。

她近在咫尺的侧脸,肌肤细腻如瓷,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安地颤动着,沾着细小的水珠。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悸动,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一直被他刻意压抑和忽视的吸引,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车厢内的空气陡然升温,暧昧的因子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温宁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细弱蚊蝇,带着难言的羞赧:“相……相爷恕罪……我……”

“别动。” 谢景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合在自己怀中。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锁住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水润嫣红的唇瓣。

那唇瓣,如同沾染了晨露的娇嫩花瓣,对他发出无声的、致命的邀请。

“温宁……” 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渴望。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压抑已久的炙热情愫,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唔——!” 温宁的惊呼被彻底封缄在唇齿之间。

他的吻,强势、炽热、带着攻城掠地般的掠夺意味。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蜜,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完全淹没。

温宁的脑中轰然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他的吻霸道而缠绵,令人心悸,身体不由自主地在他怀中软化,沉沦……

车厢外,是倾盆的暴雨,泥泞的道路。

车厢内,是交缠的气息,失控的心跳,和一场猝不及防却又仿佛命中注定的情潮涌动。

谢景珩忘情地吻着她,仿佛要将这半个多月的焦躁、等待和被她“抛弃”的不甘,尽数倾注在这个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谢景珩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缠。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深海,里面清晰地映着她迷蒙的双眼和被他吻得红肿诱人的唇瓣。

“现在,”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还谈‘两不相欠’吗?”

温宁浑身酥软地靠在他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唇瓣上还残留着他霸道的触感和气息,大脑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

雨声依旧滂沱,而在这辆疾驰于雨幕中的玄黑马车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失控。

思绪平复,温宁猛地用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装的冷硬:“相爷请自重!方才是意外!请放开我!”

谢景珩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骤然僵硬和抗拒,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不悦和……一丝被拒绝的意外。

“意外?”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指腹加重了摩挲她唇瓣的力道,仿佛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多么真实,“本相倒觉得,甚是契合。”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温宁的脸更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相爷位高权重,何必戏弄于我?停车!我要下去!” 她挣扎得更厉害。

看着她如同炸毛小猫般羞愤又倔强的模样,谢景珩眼底深处那丝不悦反而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浓烈的兴味。

他没有再强行禁锢她,而是缓缓松开了手臂。

骤然失去支撑,温宁身体晃了一下,连忙扶住旁边的车壁稳住身形,迅速退到离他最远的角落,蜷缩起来,用湿透的披风紧紧裹住自己。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刚才那令人心悸的亲密。

车厢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只有雨声依旧敲打着车顶,以及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谢景珩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榻上,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她,像猎豹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他看着她在角落里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泛红的耳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之前那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腰肢的纤细触感和唇瓣的柔软。

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她发间清幽的香气。

刚才那个吻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加甜美。

温宁则把头偏向车窗,看着外面模糊的雨幕,心乱如麻。

唇瓣微麻,腰肢似乎还残留着他手臂的力量,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她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谢景珩!是冷酷无情的谢阎王!

他这么做,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和掌控!

不能被迷惑!复仇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无论她如何告诫自己,身体深处那股被点燃的陌生悸动,却如同星星之火,悄然蔓延,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吻……让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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