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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虞望着裴砚近在咫尺的侧脸,方才指尖触碰她唇角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

她心跳得厉害,一种混杂着恐惧、依赖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情绪攫住了她。

她忽然鼓起勇气,声音轻颤着问:“千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明白,他奉旨抄了她的家,却又遵父命救下她。

裴砚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没有半分情绪,却让姜虞瞬间如坠冰窟。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如铁钳般猛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窒息,手中的糖葫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为什么?”裴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漠然,“姜虞,你似乎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你好,或是掐死你,都只在我一念之间。这需要理由吗?”

姜虞的泪水瞬间涌出,不是因为脖颈上的剧痛和窒息感,而是因为他话语里赤裸裸的残忍和那双眼睛里彻底的冰冷。

她刚刚生出的一点试探和微弱的暖意,被彻底碾碎。

她呜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裴砚盯着她涨红的小脸和不断滚落的泪珠,眼神晦暗地闪烁了一下。

他猛地松开了手。

姜虞瘫软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止不住地流。

裴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板无波的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哭够了就记住,以后不能出这个门半步。姜家小姐已经死了,若被外人发现你还活着,在我府中,带来的麻烦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让我很困扰”

他顿了顿,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抬起她,迫使她看着自己

“所以,从今日起,忘掉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玩物,一件只能藏在这暗处的私有之物。我给你活命,给你衣食,而你,只需要听话”

姜虞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那张俊美又冷酷的脸,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玩物……原来在他眼里,她真的只是这样一个存在。

刚才的行为真让人讽刺……

裴砚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般,用袖口擦了擦指尖她的泪痕,转身不再看她。

“把地上收拾干净”

姜虞瘫坐在地上,脖颈上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和窒息的痛楚。

她仰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裴砚冷漠的背影,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玩…玩物?”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更轻,“我……我是玩物?”

裴砚的脚步顿住

他缓缓转过身,垂眸看着她,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有一丝极淡的冷笑

“不然呢?”他反问,语调平直却字字诛心,“你以为你是什么?姜家满门抄斩,唯你独活。若不是我这‘玩物’的名头吊着你这条命,你此刻早已在乱葬岗与你的父母作伴。还是说……”

他微微倾身,目光看着他她泪湿的脸,“姜大小姐还做着自己是丞相千金,可以对我颐指气使的梦?”

“你!”姜虞猛地捂住心口,一股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从心脏处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是因为掐痕,而是被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轻贱和自己的愚蠢。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脸色迅速褪得惨白。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揪住胸前的衣襟,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情绪冲击而蜷缩起来,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裴砚冷眼看着,起初那抹冷笑还挂在嘴角,但很快,他注意到她并非只是情绪激动,她的呼吸方式,瞬间失血的脸色都极不寻常。

他眉头骤然锁紧,一步上前蹲下身,手指强硬地掰开她捂着心口的手,触手一片冰凉,甚至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姜虞?”他的声音里那点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紧张。

姜虞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痛苦地闭着眼,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每一次吸气都显得格外艰难短促。

裴砚眼神一暗,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扶她躺下,同时朝门外厉声喝道:“来人!传府医!立刻!”

裴砚将姜虞轻轻放倒在床榻上,她的身子依旧因疼痛而微微蜷缩,脸色苍白如纸,呼吸细弱。

他站在床边,方才那瞬间的紧绷似乎已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烦躁。

他盯着她冷汗涔涔的额角,忽然低低地嗤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呵……这还真是个金疙瘩。”

指尖掠过她冰凉的手腕,又迅速收回,仿佛被那细微的颤抖烫到,“话说狠一点都不行,凶一点也不行。姜丞相倒是给我留了个天大的麻烦。”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却恭敬的脚步声。

翠儿领着一位须发皆白、提着药箱的老者匆匆而入。

“千岁。”府医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

“过来看看。”裴砚让开位置,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别让她死了。”

“是,是。”府医连忙上前,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姜虞纤细的手腕上。

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姜虞偶尔抑制不住的、带着痛楚的抽气声。

府医凝神静气,眉头越皱越紧,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负手而立的督主,压力巨大。

良久,府医才收回手,又仔细查看了姜虞的脸色和瞳孔,这才转向裴砚,声音谨慎:“回禀千岁……小姐”

他斟酌着用词,“是急痛攻心,引发了心脉旧疾。情绪大悲大恸,最是伤身。加之……”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加之似乎此前脖颈受创,气息骤阻,亦加重了心脉负担。”

裴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扫过姜虞脖颈上那圈已经开始泛紫的指痕。

府医吓得一哆嗦,连忙补充:“所幸、所幸发现及时!眼下需得施针稳住心脉,再辅以安神止痛的汤药静养。万不可再受刺激,需得平心静气,徐徐图之,否则……否则于寿数有碍。”

“施针用药。”裴砚只吐出四个字,不容置疑。

府医如蒙大赦,赶紧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翠儿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为姜虞施针治疗。

细长的银针没入穴位,姜虞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像是陷入了昏睡。

裴砚始终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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